永别了
l 南鹏
走得好不匆忙
来不及打声招呼
驾着云中仙鹤
上了西去的路
发现
是在那下午
一动不动
躺在
屋外
一堆小土丘
身边有把锄头
菜地小块杂草
看得出上午被锄
可怜的老人啊
一手紧拳一把草
一手紧握一把土
土和草
被握得好干枯
这是握干的吗
听得到它们倾诉
太阳晒了一晌午
看着那令人
心酸的表情
可以断定
别前必有
一翻挣扎的痛楚
生三个儿子的老伴
如今早已作古
白发人
送黑发人
老大老小
数年前
又先他上了不归途
为了通过打点工
给贫困家庭贴补
春节后
二儿夫妻外出
半年了
惊悉老爹噩耗
从有声到无声
不停地哭
生活还未改善
孝也没能尽足
那浩浩荡荡的进城潮啊
今后是否还融入
城市化进程
仿佛在加速度
青壮年是去掏金
小朋友是去读书
偏僻乡村老人
日子真的很痛苦
菜要自己种
饭要自己煮
孤独伴山野
千言万语无处诉
老泪只往心中流
老人走了
一生活到八十九
临别没人送
更别谈什么“饯行酒”
这是小事吗
人生何必追求
2010、7、6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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